八岁前。我不喜欢爸爸，他很邋遢。有着扎人的短胡子，映衬着他满嘴有些泛黑的黄牙，黝黑的皮肤，布满老茧的手和那布满“雪花”的头顶。

他还有一副坏脾气，总爱在吃饭时间把我和姐姐教育到哭。有时候，我们并不知道犯了什么错，乡亲们总见到我和姐姐端着碗站在门口，发出委屈的啜泣声。一次，他又开始了无理的教育，积攒多时的埋怨终于在那时爆发了，但最终换来的是一张印有红色“五指山”的脸。此后，我和他的距离更远了。

八岁后。我们搬到和爷爷同住的地方，习惯做家务的我，被爷爷好是夸赞。周围的邻居都是爷爷的好友，我的能干也自然而然地传到了他们的耳中。爸爸对此很是满意。此后，他的态度变了，爱带我出去，爱以笑容面对我，但他从不过问我。

十一岁后。他变了许多，他知道该去刮胡子，该少抽烟，该多洗头，不再让雪花布满他的头顶。只是那渐渐开始白了的头发替代了“雪花”。他也变得爱问我的成绩，问我的生活，问我的一切一切。

中午，他亲自煮饭。在桌前，他坐下，看我吃饭，自己却不动筷子。他的神色带些歉意，两眼直视着我。他开始轻声说道：“对不起，以前对你和姐姐一些无理的惩罚......”他说了很多，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刘海的长度足够将我红肿的双眼遮住。那天是我第一次也是仅有一次见他如此低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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